在越战 (Vietnam War)期间,美国公共知识分子、科学家诺姆·乔姆斯基(Noam Chomsky)写了一篇题为《知识分子的责任》( The Responsibility of Intellectuals)的文章,乔姆斯基认为,知识分子比其他公民对国家行为要承担更多的责任。这是因为知识分子在学术环境中有获得更多资源的权利,有更多的时间花在阅读写作上,最重要的是,对所读所闻的内容有批判性思考的能力。
由此引出了一个问题:作为学生,我们对于当今社会政治问题应负多少责任,我们必须采取怎样的行动?在探讨我们的角色之前,我们必须首先了解这些问题和它们的起源。
自1970年代,一个新的世界秩序通过对“价值观”和“不道德行为”的处罚影响着普通人的生活方式。这主要是由于,随着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的引入,资本主义文化在当今世界霸权的强化。资本主义文化促进了等级制度和竞争格局的建立。
介于学术界和其他科学机构都鼓励这种“崛起”的思想,科学界似乎也采纳了资本主义的价值观体系。
毫不牵强地说,现在科学界最受尊重的,尤其是非科学团体中,不是发现了什么或如何被实现的,而是谁获了奖或谁的论文被引用次数最多。这些态度很大程度上反映了渗透入科学领域的,以竞争为本质的经济价值观。
微生物学家阿图罗·卡萨得文(Arturo Casadevall)和法瑞克·芳(Ferric C. Fang)指出,通过改变竞争文化,我们可以鼓励质量优胜于数量。我们必须更注重基础研究,而不是仅仅基于应用的思想,与某些社会优先事项有直接联系的研究,因为基础研究更有可能引导出意外的发现。
卡萨得文和芳同样指出,在当今文化中,科学家必须是有着雄心壮志的“自我促进的企业家”。他们的研究事业,如果不是一辈子为此付出,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赠款资金支持。换言之,他们必须同样是优秀的生意人。
不幸的是,根据2017年加拿大基础科学研报(Canada’s Fundamental Science Review)表明,加拿大大学基础研究的资金支持一直在下降。
干细胞共同发现者杰姆斯·提尔(James Till)和约翰·帕兰依(John Polanyi)强调了在基础科学界资助的重要性。诺贝尔获奖者帕兰依(Polanyi)把政府在这些领域的不足投资比作低估一些“对人类绝对必要”的事物。
甚至可以说,向当前资本主义结构的转变导致了启蒙价值的放弃,比如科学界中自由探索和求真精神等。
当然,尽管这与资本主义标准有关,没有人会质疑在科学进步中竞争的必要性——关于谁是微积分发明第一人,莱布尼兹和牛顿(Leibniz-Newton)的争论便可证明。然而,不同于商界,竞争 在科学界中只是达到极好的目标的一种简单的方法。
在大学中对竞争对手的关注也同样毋庸置疑:看看你周围的学生。很多学生关心如何获得4.0的GPA,如何平衡课外活动,如何参加一个社团丰富他们的简历,如何在教授的实验室里得有一席之地以得到教授的一封推荐信等等,还有许多其他你可能作为一名多伦多大学(U of T)学生经历过的例子。
然而,将这种竞争文化的责任全部归咎于学生是不公平的,因为这个问题在整个科学界是无处不在的。
那么学生能做什么呢?答案并不简单。只要资本主义是塑造我们生活和指导我们行动的主要因素,竞争文化就会持续下去。不过,学生可以参与组织或直接与教授讨论这些问题。我们可以把这些问题带给决策者,寻找可行的解决方案以消除不必要的竞争气氛。这是由我们来合作以反对商业界创造并强加给我们的价值观。
这可能是困难的,因为许多价值观已经被科学界内化了,但将这种态度带入意识的严格的尝试,将最终导致我们看待职业生涯方式发生改革。毕竟,科学从来没有“好”或“坏”的结果,而是由一个人的好奇心驱使以及随后通过反复试验得到的发现——无论被发现的东西是立即被奖励或被后人忽视。
我们需要从自己做起并且实行国内改革,希望有一天大学能优先考虑创新、独立和平等的价值观,而不是缺乏评估地、被动地去追随社会经济趋势。
翻译/ Translate: 万春潇/Chunxiao Wan
校对/ Proof: 余思杭/Sihang Yu
终校/Final Read: 刘卓颖/Zhuoying L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