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宾·威廉姆(Robin Williams)的斯慕奇(Smoochy)电影中(译者注:指2002年威廉姆斯主演电影《斯慕奇之死》),恐龙
可能是紫色的、友好的,或在荧幕上显得很可怕,但无论对它们的描述如何,恐龙都是令人兴奋的——也许是因为他们不同寻常的外表、巨大的体型,或者他们所代表的自然历史上令人难以置信的已逝纪元。
无论关于恐龙和其他史前生物的好奇心从何而来,他们现在都因古艺术家的作品而得以重现当下。
“古艺术(paleoart)”中的“古”字来源于古希腊字中表达这一语义的“paleo”。古艺术指所有从视觉上根据现有的科学知识描述史前生活的艺术作品。其本身对公众对于已经灭绝物种的认知有着深远的影响。无论是霸王龙(Tyrannosaurus)和三角龙(Triceratops)的殊死战斗,还是猛犸象被冰河世纪(Ice Age)猎人的长矛围攻得走投无路的场景,亦或是剑齿虎(sabre-toothed cat)攻击三趾马(Hipparion horses)景象,都融合了古生物学的精密与艺术的创造性。
创作古艺术的一个重要方面在于作品背后的科学——采集数据和准备化石是精细的工作。
在带大家在他的实验室参观时,罗伯特·罗·雷兹(Robert R. Reisz),一位多伦多大学密西沙加分校(UTM)的脊椎动物古生物学家,指向他研究的重点——一副大鼻龙(Captorhinus)头骨的插图。插图展示了这个接近2.9亿岁头骨的微小细节,其大小大约相当于拇指。骨骼碎片的一些信息是通过中子断层摄影术(neutron tomography)一点点收集的,由此获取了详细的骨骼解剖。
再说另一化石——在新斯科舍(Nova Scotia)发现的一只有甲两栖动物——雷兹解释了化石准备的艰难过程,此过程需要常驻插画家和雷兹实验室的长期成员戴安娜·斯格特(Diane Scott)在显微镜下进行数月的小心处理。
雷兹说插图为他的研究提供了向大众传播的重要形式:“科学不是在真空中发生的,它离不开交流……而最好的沟通方式就是视觉呈现。”
通过参考自己近期的一些作品,雷兹描述了他作为古生物学家和插画家一起共事的过程。“我们探讨了动物生物学,我们负责提供已有的解剖信息,而他们基于肋骨的形状,以及手、腿、颈、头的形状进行了肌肉重建。”雷兹说。
雷兹描述了插图过程的三个步骤:对未经处理的化石的观察、对原始骨骼的修复,和对自然姿势下动物的肌肉重组。
本着要求科学精确性的原则,他说道:“大多数时候我们对动物的分析几乎完全基于化石提供的信息。我们试着不过分推断,因为错误常由此而来。”然而,除了展示效果本身的魅力,艺术还需要使不完整或不完美化石理想化。
对于茱莉斯·特·克塞特尼(Julius T. Csotonyi)这位备受好评的加拿大古艺术家和科学插画家来说,这已由最初自己的一个爱好转变为成功的事业了。和苏格兰古生物学家多戈尔·迪松(Dougal Dixon)在恐龙百科全书的编写过程中合作之后,克塞特尼的作品开始出现在书籍中、流行科学画报里、博物馆里、期刊杂志里,甚至在加拿大制币厂制作的纪念币背面出现。
克塞特尼拥有微生物的博士学位,但他并不是古生物家。为了精确呈现作品,他依靠合作者和自己对主题的研究来创作作品。“我会利用这些知识,并查找另外的背景信息去弥补空白,从而提供一个更完整的背景,因为通常我重建的是整个情境,而不仅是单独的生物体。”
进一步详述合作过程时,克塞特尼强调了研究者和艺术之间的相互作用。尽管自己会使用其他技术,他还是表示:“大多数科学插图是数字化的,因为其可塑性更高。”这种可塑性是有帮助的,克塞特尼说道,因为“这个过程实际上需要很多次修改,直到每个人都满意为止。”即使在当时,也会有新的研究出现,带动插图的进一步修改。
克塞特尼还指出,为了使作品更有吸引力以及更精准,他们需要平衡。“我只是需要能够用这些(科学)信息约束我的艺术作品,但审美的吸引力更大程度上是基于选择有趣的构图……在现实的约束之下, 根据我们所知道的尽可能保证环境的精确性。”
虽然古艺术领域从19世纪开始就已存在,侏罗纪公园(Jurassic Park)的真实电子化描述才真正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人们对生物的主流审美,并引起了大家欣赏史前艺术领域的兴趣。克赛特尼已经看到了此领域的成长并且认识到了它的巨大吸引力。尽管电影可能在描述史前生物中利用了特定的电影许可的手法,他仍认为这是“一个利用电影来尽可能向大众普及相关知识的好机会”。
尽管我们在时间上距离古生物越来越远,但史前生命已被古艺术赋予了新生:在基础研究的帮助和先进科技的促进下,我们和古老世界之间沟通的桥梁正慢慢被架起。
翻译/Translate:万春潇/ Chunxiao Wan
校对/Proof: 罗尹聆/Yinling Luo
终校/Final Read: 王雪琪/Xueqi W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