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 posts by Nina Anggala

微生物的可能性

当我们听到生态系统这个词的时候,我们经常把它与我们自己的眼睛可以看到的东西联系起来——和森林里的植物有紧密联系的事物,或者一系列的水生生物。

克诺尔·菲茨帕特里克(Connor Fitzpatrick)是多伦多大学密西沙加分校(UTM)的在读博士,他研究的生态系统是微生物群落,这既是我们熟悉的,又与我们看到的生态系统相去甚远。微生物群落,即与在特定区域的微生物群落相关的所有遗传物质。

菲茨帕特里克最近带头进行的一项研究发现,两种分别作用于植物根系内部和根系表面的微生物具有显著差异。这两种微生物分别被称为根系内生菌(endosphere)和根表微生物(rhizosphere)。由于植物根部的细菌在维持植物健康方面与人类内脏中的细菌维持人体健康的方式类似,这一发现或影响对人类疾病的研究。

不断发展的微生物研究

菲茨帕特里克表示,早期对微生物和宿主相互关系的研究主要关注生活在人体中的微生物,如生活在人体内脏、皮肤、嘴和肺中的微生物。然而,最近生物学家已经开始对生活在不同的环境中的微生物进行定性分析,这些不同的环境包括:鲸鱼的喷气孔(译者注:喷气孔是指鲸目动物头上的洞,其用途是呼吸),深海食骨螺,以及不同动物群的内脏(实际上更多的是排泄物)。

菲茨帕特里克在一封给多伦多大学校报(The Varsity)的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一个非常有趣的图景开始浮现,其表明地球上的许多进化和生态动态可以归因于与微生物的相互作用

不幸的是,分析这幅图景在技术和概念上都存在障碍。

菲茨帕特里克写道,想象一下,走进罗伯特(Robarts)图书馆,把每一本书都撕碎(罗伯特图书馆馆藏图书逾四百万册),把所有小碎纸片杂乱无章的混在一起,然后重新拼凑出每一本书。

除了计算方面的障碍之外,在提取和鉴定植物根系中的细菌之前,收集微生物DNA样本和保持其完整性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研究结果

经过一年的优化实验设计以及大量获取和分析数据所需的分子和计算技巧的学习,菲茨帕特里克和他的团队成功地完成了实验并发表了他们的研究成果。

他们发现根系内生菌和根表微生物的组成存在巨大差异。根系内生菌对寄主更为敏感,因此植物种类的差异对根系内生菌的影响更大。

菲茨帕特里克写道:从很多方面来说,根都是植物与外部环境的重要接触途径。根系微生物群落可能在植物感知其外部环境,交换营养物质和病原体,以及使物质通过这个连接口中起着重要的作用。

菲茨帕特里克发现相比于其他的根系微生物组成的变化,放线菌(Actinobacteria,译者注:放线菌是一类呈菌丝状生长,主要以孢子繁殖,革兰染色为阳性的单细胞原核微生物,是细菌中的一种特殊类型)数量随着土壤中水分的减少而增加,这根据植物的物种不同而有差别。因此,他们得出结论:根系微生物群落受到植物物种与其对干旱的耐受性之间的相互作用的重要影响。

实际上,链霉菌属(Streptomyces)这种最大的的放线菌属(译者注:链霉菌属于放线菌而不属于霉菌),与宿主耐旱性相关,并且其在根系内部数量相对充足,这表明宿主特异性组成发生了变化(译者注:生物体对于宿主有特殊的选择性。例如某些昆虫只生活在特定的树种上而其它树上却无法生存。宿主特异性越高,生物多样性就越高)。

可能的应用

整体上说,研究植物耐旱性和根系微生物与全世界面临的挑战密切相关。例如,在农业实践中整合有益的根系微生物有助于缓解粮食供应危机。

菲茨帕特里克写道:植物面临着日益严重的压力,包括干旱,盐碱化,营养和病菌方面的压力。(未来)也许我们可以摆脱目前使用的短效而昂贵的方式(如农药和肥料),创造出一种即经济实惠又环保的干预措施。

对宿主和微生物群的研究除了在生态学上有影响以外,对人类微生物的研究在治疗某些疾病上也有潜在的应用。例如,细菌移植在治疗艰难梭菌(Clostridium difficile,译者注:属厌氧性梭菌属细菌,一般寄生在人的肠道内)感染中被广泛应用。

该项目的其他合作者正在研究囊肿性纤维化(cystic fibrosis,译者注:囊肿性纤维化是遗传疾病,目前仍未有治疗的方法)患者的肺微生物群。菲茨帕特里克在与另一个实验室合作,目前他们正在研究生态模式与微生物背后的因果关系,这是菲茨帕特里克的团队在之前的研究中没有覆盖到的内容。


翻译/Translate: 孙雪霏/Xuefei Sun

校对/Proof: 刘滢薇/Yingwei Liu

终校/Final Read: 王雪琪/Xueqi Wang

拯救混凝土建成的现代城市

受到过去几周持续恶劣天气的影响,多伦多老旧建筑的冻融循环系统(Freeze-thaw cycles)受到严重破坏。由于多伦多大多数的基础建设已接近其50年的使用寿命,这座城市必须转向城市可持续发展的解决方案并进行创新。

专攻城市可持续发展领域的多伦多大学(U of T)副教授绍莎娜·萨克斯(Shoshanna Saxe)在给The Varsity的邮件中写到:“问题的焦点是这些基础设施的建设时间。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基础设施建设呈现井喷式发展。大多数当时的基础设施的设计使用年限在50年左右,这意味着现在正是该更新换代的时候。”

随着冬季气温骤降,人行道和道路被冻结。这就是目前“真·北方“面临的现状。虽然这种重度冻结的情况本身不是问题,但随后气温的快速变暖就会导致问题。这种极端气温之间巨大的波动会导致混凝土的裂纹并破坏水管,造成整个城市的鞭鞘效应(whiplash effect)。

例如路面上的坑槽,坑槽是冰雪融化渗入沥青道路的表层的裂缝然后再次结冰,导致裂缝扩张而形成的。然而,多伦多一些路面使用的现代波特兰水泥(Portland Cement)是惰性的。这种混凝土是由压实的沙子和碎石构成的,并不具有良好的弯曲和延展能力。

根据多伦多工程建设服务部门的媒体联系人谢丽尔·圣·胡安(Cheryl San Juan)所说,当车辆行驶过处于潮湿膨胀的压力下的路段时,车辆的重量使得路面破裂,把沥青被挤出,从而形成了路面坑槽。

由于多伦多的基础设施只有接近50年的寿命,在很多常见的问题上的不便体现出它们需要被更换,比如路面坑槽及水管破裂。

气候变化也导致这个问题的因素之一,其影响之一是更为频繁的极端天气波动。萨克斯解释说,多伦多的基础设施的设计荷载——即在它们能够充分发挥作用的前提下可以承受的最大压力,已经不适用于如今的气候状况了。

此类问题已经引发了城市可持续发展领域的兴起。城市可持续发展领域综合了多种学科,包括土木工程、环境科学、经济学以及材料科学。城市可持续发展的要求总结成一个词就是: 快速恢复能力。

类似于ResilientTO的倡议书——旨在提高对“气候变化和极端天气,以及我们这座城市存在的,比如不平等、基础设施老化、住房和过境这些问题”带来的挑战的抵御能力—和TransformTO “多伦多最新且最具野心的气候行动计划”只是当地两个对于可持续化基础建设作出回应的例子。

在众多焦点之中,这些倡议者和其他主要参与者寻求解决的许多问题包括持久性,温室气体排放,促进可持续的生活方式和社会问题等等。

关于耐用材料的一项创新是“自我修复混凝土”。荷兰代夫特科技大学(Delft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教授亨克·琼克斯(Henk Jonkers)在混凝土中嵌潜入了可以合成细菌的石灰岩胶囊,这种细菌可以在没有水、氧气以及乳酸钙的环境中存活,其中乳酸钙还是细菌的食物来源。当混凝土破裂,细菌会合成石灰岩从而填满裂缝,这样就免除了人工维修的需要。但是,生产这种混凝土的成本使得它很难投入到生产和使用中,所以只有时间才能说明这项技术如何更好地适应实际情况。

其他创新性的举措已有数千年的历史,例如已经经受了时间考验的古罗马混凝土(Roman concrete)。许多用这种材料修筑的建筑物已有两千年的历史,至今仍然存在。这些建筑的长寿部分是由矿物质和火山灰混合而成,这些材料的混合使混凝土更加灵活和耐腐蚀。然而,材料的稀缺可能会阻碍它们被广泛使用于城市的基础建设。

[在多伦多], 基础设施的投资需要面对21世纪的挑战和不断增长的人口——我们能否迎接这一挑战还有待观察” 萨克斯说,“最关键的挑战在于建筑寿命的计划和方针。我们的基础设施设计使用年限是多长?年限越长成本越高,但也意味着能够减少需要更换次数。”

无论前进的障碍是什么,每一个进步和变革都会激励我们迈向一个更绿色,更加可持续的未来。


翻译/Translate: 侯霖/ Lin Hou; 段舒萌/Shumeng Duan

校对/Proof: 孙雪霏/ Xuefei Sun

终校/Final Read: 刘卓颖/ Zhuoying L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