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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不是印钞机

在十月份时,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 ,IPCC) 发布的最新报告引发了关于我们的星球未来适居性的担忧。这份报告的发布立即引起媒体和世界领袖的关注引发公众对人为因素导致的气候变化的认识,并将注意力集中于主要问题根源——使用矿石燃料的公司。

 

由十三个美国联邦机构发表的《国家气候评估》报告指出,世纪末时破坏性更加严重的飓风和其他天气将每年带来数十亿美元的损失。更重要的是,今年的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 (COP24)将于本周一十二月三日举行,各国将在会议上展示他们如何遵守2015年巴黎气候协定的计划。

 

这种严肃又来之突然的恐慌是有正当理由的。气候变化关乎我们的物种和星球存亡并不是一种夸大的说辞。


果断的不作为

多大学生与这个问题有直接联系:我们的学费被投资于石油公司。

2012年,多大350被建立起来以游说校方从这些公司撤回资金。多亏了这个群体的积极努力,在与学生和教职员工的合作下,理事会(Governing Council)设立了一个特设委员会来决定学校是否收回投资。

2015年,委员会以一份赞成撤资的裁决作为回应。多大350主张学校应该领导加拿大大学参加应对气候变化的广泛行动。

与之相反的是,校长梅里克·格特勒(Meric Gertler)写了一份题为超越撤资:对气候变化的决定性行动(Beyond Divestment: Taking Decisive Action on Climate Change) ”驳回了委员会的建议。报告中学校提出的对气候变化的行动,与撤资相比显得微不足道。

在参加多大350的行动集会中,我被其他人的奉献精神所打动,但也为没有更多人来共同承担这份责任而感到失望。在一个有超过九万名学生的机构里,校内仅有几百人参与让这个关于气候变化积极行动的集会看起来无足轻重。

毕竟,如果只有小部分学生参加了抗议,校方也许就有正当理由来为无视意见作为辩解。果不其然,校方不听取多大350的意见,甚至大部分学生都不知道多大350输掉了这场行动。

按三一学院(Trinity College)的牧师和气候变化行动人士安德里娅·巴德吉(Andrea Budgey,)的话来说,多大在许多方面感激企业集团支持者的帮助,我认为这时常阻碍了行动。这所学校是个保守的机构,并不爱改变。

种态度从数十年前游说校方从实行种族隔离制度的南非撤资的行动中就可以看出来。多大一直保留着在那里的投资,直到它成为最后一个从那里撤资的加拿大大学。作为学生,我们要让校方做出改变哪怕他们有一万个不情愿



某种慰藉

尽管如此,校方做了一些有益的事,如仍在设立委员会来执行报告中确定的行动。

我与环境、气候变化和可持续性问题的校长顾问(Presidential Advisor on Environment, Climate Change, and Sustainability)约翰·罗宾森(John Robinson)教授进行了对话。其中一项行动是在多大执行六个建造项目来建立可持续性的试验台我们要把们每一个都作为一个生活实验室,”罗宾森说,“探究如何让学生能参与加装新设施的研究和贡献。

委员会的另一个目标是执行课程方面的改变,基于学生在校内环境倡议的参与程度构建分级角色可持续性公民(sustainability citizen)”“可持续性学者(sustainability scholar)”可持续性领导(sustainability leader)”,来鼓励学生参与可持续性组织和报名学习特定的课程。

多大通过实际行动对环保人士做出了一定让步并转移了他们的目光,掩盖多大投资了对环境有害的那些公司虽然增加对气候研究的资助似乎是一件好事,但对于大学在气候行动主义中所扮演的角色,它无疑助长了自满情绪,并妨碍了实际行动。

尽管如此,校方正在寻求设立的项目将有望增加学生对可持续性问题的意识和参与度。

罗宾森提到,这些项目很显然仍在开始阶段。报告中的这些倡议能被完全实行可能需要很多年的时间。


“现金换碳”

今年七月,多伦多大学资产管理部门(University of Toronto Asset Management Corporation) 发布了其第一份碳足迹报告(Carbon Footprint Report)。据估计,截止去年九月,多伦多大学投资的项目造成约57万吨二氧化碳单量排放,尤其是那些在亚洲工业上的投资。

中国的碳排放占世界总排放量的四分之一,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煤炭。该报告表明多伦多大学正在投资世界上碳排放最大的国家,与其推广绿色技术的豪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作为参考,在2015年,多伦多大学圣乔治校园共生产了9万2千吨温室气体。这个差异也许就是为什么行政层更愿意在校园内,而不是在投资上做出改变。此新方案中提出的“胜过撤资”成本很低,但比起撤资来说效力也小得多。

多伦多大学资产管理部管理着将近100亿加元。在校长的报告中明确指出有总额为325万加元的拨款作为大学的可持续实践资金。罗宾逊委员会(Robinson’s committee)虽有好意,但大学本身的做法无疑与其标榜的形成讽刺的对比。但大学无疑却只关心如何标榜其英明决策。


“胜过撤资”报告中提出,“我们已经接受了这种精神并遵循了特设委员会的建议同时,针对投资与化石燃料的问题,我们采取了更广泛,且最终将更具影响力的方法。”


这种方法是根据环境、社会和治理因素来评估投资的价值。虽然这个方法看上去是个有些模糊但吸引人的概念,它给了大学一个逃离窘境的救命稻草。格特勒(Gertler)的报告指出,这种方法“符合委员会的建议并赞成……撤资。”

碳足迹的报告表明那(赞成撤资的说法)并不完全正确。从最初的碳排放测量中“得出结论也许需要很多年的时间”。 如果是这样的话,多伦多大学远远不必撤资。


气候行动思潮

在格特勒2016年的报表中,多大350(UofT350)鼓励校友不要给大学捐款,以此来抵制校长的决定。同年十月,多大350在脸书(Facebook)上最后更新宣告了其活动的败。从此以后,校园内的气候行动几乎不存在了。

唯一一个类似的活动是成立于2016年秋季的飞跃多大(LeapUofT)。此活动基于飞跃宣言(Leap Manifesto)的指导原则。飞跃宣言是一项加拿大范围内的行动,倡导“加拿大基于对他人以及地球生灵的关爱,迅速走向后碳未来(post-carbon future),维护原住民的权利,为天下苍生寻求经济正义。”

飞跃多大在校园内的的三所学院——圣·迈克尔学院(St.Micheal’s College),三一学院(Trinity College)和维多利亚学院(Victoria College)——游说对化石燃料公司撤资。该组织的成员克莱门特·成(Clement Cheng)谈到了该组织希望通过这次游说实现的目标。“希望这些学院中的一个或全部……能够在气候变化方面表现出真正的领导力以及他们对学生实际的关注。”


目前为止,飞跃多大并没有像多大350那样吸引尽可能多的学生来参与其中,部分原因是它并不像350.org那样,是一个的跨国气候行动组织的分部。飞跃多大面临缺乏曝光率的难题,以及其游说活动仍只处于起步阶段的事实。

飞跃多大的领导人茱莉亚·达席尔瓦(Julia Dasilva)反映:“我们的运动仍在成长,因此有很多学生不了解我们的存在。但考虑到我们一年前的情况……我觉得我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自从“胜过撤资”以来,学生行动家们大大限制了他们的抱负,转而专注于他们自己学院内可持续发展实践。一些校内的活动家只考虑阻止事情往糟糕的方向发展。这对气候行动来说是无益的。活动家们必须制度实行切实的变革,而不是让自己变得制度化。

 


人民的力量


谈到撤资,罗宾逊指出:“我认为这是不可避免的,最终,整个问题将会是……时间在飞逝。报应即将到来。” 大学根据2016年的方案所付出的努力仍然很大程度上不为学生群体所知,可持续发展小组成员的参与度也较低。

IPCC的报告为罗宾逊委员会确认的66个学生团体在接触更多的学生们上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成为变革的推动者、有效地代表学生,以及挑战大学对气候变化的沉默态度。毕竟,正如罗宾逊所说:“学生们往往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大学有多大的影响力。”多大行政层已不再有成为应对气候变化的领导人的机会。现在必须由学生扛起这面大旗。

倡导公众广泛参与气候变化仍存在固有问题。我有幸撰写这篇文章,并将我的一些时间用于气候行动。许多学生错失这个良机,也许是因为他们的专业属性、个人生活、团体参与度或是就业。

如果你有时间,不妨与气候行动者们站在一起,让他们知道他们并不孤单。正如达席尔瓦明确表示的那样,“我们有道德义务……去挑战不公正,气候危机从根本上说是一个正义问题。”

我们的大学有责任确保学生的福利。投资化石燃料和污染我们的环境是对此责任的退避。

 

威廉·Cuddy是在维多利亚学院就读于政治科学和历史专业的五年级学生。

 

翻译/Translate: 陈慧怡/Huiyi Chen, 陈雨桐/Yutong Chen

校对/Proof:王蔚/Wei Wang

终校/Final Read: 王雪琪/Xueqi Wang

向工薪开战

10月2日,省长道格·福特(Doug Ford)在皇后公园的省议会做出了一项宣布:“我们将确保告诉全世界安大略省对商业是敞开大门的”。并且,为了让安大略省“在世界上具有竞争力”, 是时候摆脱148号法案了。这个决定是贪婪雇主的政变,也是对包括学生在内的安省工人的打击。

 

148号法案,又名公平职场及更佳工作法案,由此前在2017由最近下台的自由党政府通过。其中最著名的是,这项法案将安省的最低时薪增加至$14,并将在2019年再调至$15每小时。

 

这项法案建立了“同工同薪”条款,即履行与全职员工相同的工作的兼职员工会获得相同的待遇。法案同时设定了员工可以在一年内告假10天的标准,在此前许多工作场所并未规定有任何义务允许员工告假。最后,这项法案给予员工拒绝临时换班并不用承担被解雇的风险。

 

这项法案在安省政府网站是这样总结的:许多工人正在靠着兼职工、合同工和最低工资支撑着养活家庭,且更多工人在生病时无法请假。这项法案尤其是针对惩罚钻现有的法律的漏洞、利用工作市场的变动的剥削成性的雇主。

 

学生往往在学期里通过兼职工作支付他们的开销。如果法案被废除,那些在零售和服务业工作的人,如客户销售代表和咖啡师将是损失最大的群体。

 

安省劳工联合会(Ontario Federation of Labour)主席克里斯·巴克利(Chris Buckley)解释说148号法案针对的是“过时到令人丢脸的的劳动与雇佣法”。比如,在设立148号法案之前,雇员小于50人的工作场所可以拒绝给员工病假。他们也可以将兼职工标记为“独立的合同工”,并因此免除支付与全职员工同样的薪酬。

 

一部分主张废除法案的势力是由加拿大零售协会(Retail Council of Canada, RCC)领导的。在九月24日的一封信中,协会声称148号法案直接导致了安省46000份零售和批发行业的工作岗位的流失,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最低工资从$11.4每小时涨至$14每小时,迫使(雇主)裁员和物价上涨。

 

加拿大零售协会严重错误地描述了这些损失。尽管在今年1月经历了明显下滑,安省劳动市场自从2017年九月增加了83000个公营部门的工作岗位。零售行业只损失了14500个岗位,其中超过5000个是由于零售巨头Sears的倒闭。

 

加拿大零售协会说,员工使用新的两天带薪告假比不带薪告假不成比率地高,因此反映了员工正在滥用这些假期。协会主张,与其针对这些问题修改法案,安省应该重新修订一个法案。

 

根据加拿大零售协会的说法, 工人权益被太快实施、最低工资也增速过快,这使企业无法应对,这种推脱性的立场是在纵容雇主继续少支付报酬,同时阻碍任何有意义的立法来取代。不仅仅是零售业,安省商会(Ontario Chamber of Commerce, OCC)发布了一项来自其主席和首席执行官洛克·罗西(Rocco Rossi)的一项声明,“福特省长承诺安省将’开放商业’……履行这项承诺将从撤销148号法案开始。”商会是在福特政府会见加拿大顶级银行后一天内发出这项声明。这并不是一个巧合。福特声称自己广纳“专家”提出的建议的同时招商引资,大型游说。尽管在福特政府还未推出废除148法案的立法,废除法案看起来几乎是一项预先决定好的行动。

 

废除法案的论证充满了误导性。夏天里兼职岗位会经历正常的下降。在148号法案施行之前,病假很少被使用,因为即便员工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健康,也无法承担误工带来的损失。即使在被剥夺权力的员工已经被零售和服务行业无所顾忌地对待,安省仍将此定义为经济的胜利。

 

虽然福特刚刚任职省长,但是他热切地接纳说客进省议会暴露了他对与金钱利益打交道的强烈意愿。另外,针对废除148号法案表现了他对贫困工人和学生工人的漠视,和省政府对多伦多就业市场现状的一无所知,或至少是蓄意无视的态度。

 

148号法案的确立是一个在保障工人权利上已然落后的省份前进的一大步。如果福特废除了法案,安省的工人们将明白福特丝毫不把他们的最大权益放在心上。

 

翻译/Translate: 陈慧怡/Huiyi Chen

校对/Proof: 刘隽含/Rozee Liu

终校/Final Read: 王雪琪/Xueqi W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