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翱翔青年(Soar Youth)原住民计划为运动机能与体育学增添了什么

为了增加原住民社区的高等教育入学率和参与度,运动机能和体育学学院(Faculty of Kinesiology & Physical Education)启动了翱翔青年原住民领袖(Soar Indigenous Youth Gathering)计划。翱翔计划于2009年推出,在3月春假(March break)期间举行的一个为期一周的计划,致力让一群原住民青年尝试接触大学生活。

 

该计划要求申请人为14-17岁的原住民青年,现居在安大略省,并承诺参加整周的活动。参与者会入住切尔西酒店(Chelsea Hotel),并可获得最高$400元的旅行费用。有关翱翔计划的信息由发送给原住民社区的明信片、协调员在当地原住民的活动和社区的访问会还会向多伦多教育局(Toronto District School Board)发送电子邮件传达。

 

2017年的多伦多大学(U of T)新闻中,管理学院内部课外的多样性和平等项目的苏珊·(Susan Lee)表示:每年,我们都会向高中生介绍原住民教师和学生的榜样,这样他们就可以展望自己未来几年接受高等教育。

 

该计划旨在提高原住民青年对高等教育机会的认知,并鼓励他们参与可发展领导能力的机会。李补充说:这只是为他们打开了大门,他们说,这是给你的机会

 

翱翔为原住民学生提供了一个激动人心的机会,让他们对大学生活有一个概念,并将拥有相似渴望的原住民青年聚集在一起。通过玩游戏、参观校园、参加研讨班以及了解学校各个不同的课程,让原住民学生感觉到自己在多大是欢迎

 

诸如翱翔之类的计划为原住民学生提供了一个有趣而令人兴奋的春假,同时也向他们展示了多伦多大学很高兴可以迎来他们这样的学生

 

翻译/Translate: 钱泳欣/Janice Chin

校对/Proof: 陈慧怡/Huiyi Chen

终校/Final Read:李映雪/Yingxue Li

 

关于原住民民族和其文化的具有意义的教育必须从学校开始

当谈想到安大略省的学校是如何教授原住民学(Indigenous studies)时,我想到一个例子是发生在八年级一个班级的汇报——介绍梅蒂人(Métis)和路易·里尔(Louis Riel)

 

我清楚地记得我的三个同学不断将Riel称为“Lewis Rye-ell”,而我的老师并没有纠正它们。我在温尼伯长大,那是里尔在1870年率领了红河叛乱(Red River Rebellion)的地方,也让我从一开始的教育就学习到曼尼托巴之父”(Father of Manitoba)。我很惊讶我的同学不知道这个叛乱和一个我整个小学课业的时间都在了解的伟人。我以为每个人都知道梅蒂人的历史。

 

但后来我开始思考,我意识到我对安大略省、魁北克省或萨斯喀彻温省的原住民历史几乎一无所知。去除在广泛认知中的这个特别的存在,我的教育严重受限于我省的边界,这使我对加拿大的其他历史一无所知。

 

最近出现了很多关于我们应如何处理和加强原住民研究的思想和专栏,比如:学校应该教授CreeOjibwe等语言,或者原住民文学应该是课程中的必修课。但很少有立法或行动实现结果。事实上,恰恰相反的情况也出现了。

 

去年7月,安大略省教育部(Ontario Ministry of Education)取消了增加原住民内容的课程改写计划。该更新原本旨在纳入对住宿学校的广泛研究,并将分散在不同的领域,如地理和社会研究。一项支持在幼儿园教授原住民语言的倡议同时也被取消。

 

国际语言基础课程(The International Languages Elementary Program)建议并协助将英语以外的语言纳入学校课程,主要是通过延长上学天数和提供周末课程。并非安大略省每个地区的教育局都实施了该计划,但参与计划中的有30,000名学生学习了53种不同的语言,只是其中很少是原住民语言。

 

这对眼下安大略省内众多原住民语言面临消失的境况没有丝毫益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表示,在加拿大,有四分之三的原住民语言已经严重濒危或濒临灭绝,然而政府机关——特别是省级政府和教育厅——却没有采取任何挽救该局面的行动。

 

“剥夺我们原住民的语言是寄宿学校体制建立的目的之一;尽管真相与和解委员会(Truth and Reconciliation Commission)承认了这一事实,但迄今为止还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弥补行动,” 梅蒂斯人作家切尔西·沃尔(Chelsea Vowel)在2017年写道。

 

那些强调语言的功利性,将语言仅仅视为交流工具的人们也许会认为,只有少数人使用的原住民语言不如法语或是英语重要。

 

然而,人们必须明白语言不仅是一种文化工具:语言承载文化和历史,连接一代又一代的人——可也能将人们区分开来。在学校教授原住民语言可以帮助原住民儿童感到尊重并获得安全感,也能促进鼓励年轻一代重新拾起在寄宿学校体制下曾遭禁止的语言。

 

学习原住民语言也能培养非原住民儿童的对原住民群体的同理心和重视。

 

现实中,加拿大公立学校系统内的原住民教育仍然是不充分的。 麦克伊万大学(McEwan University)社会学助理教授艾米莉·米尔恩(Emily Milne)进行的一项研究发现,尽管持有良好的意图,教员们仍然会在教授原住民研究时感到困难;在授课时措辞不当、错误概括等问题屡见不鲜。正因如此,教育部才需要整合原住民内容并提供大力的支持,以便进一步为教工提供充足的资源,并为他们的教学方法制定具体方针。

 

我并不是原住民,但我非常有幸地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一位老师,在其有限的范围内,坚持不懈地在课程中融入和教授大量的原住民内容。 但其他没有这样热情的老师的大部分人,还是对原住民不甚了解。

 

通过语言、历史和文学的体验,严谨和有效的原住民教学对于加拿大的所有学校和课程都是重中之重。

 

翻译/Translate:钱泳欣/Janice Chin, 牛敬怡/Jingyi Niu

校对/Proof: 王蔚/Wei Wang

终校/Final Read: 李映雪/Yingxue Li

 

原住民健康状况一览

虽然关于原住民健康状况的研究数量不多,但是从中呈现的是一种持续令人担忧的形势。

来自于加拿大统计局(Statistics Canada)的一项贯穿2011至2014年的研究发现,百分之六十的非原住民人口认为自己的健康是好或极好的,然而只有百分之四十八点五的原住民民族,百分之五十一点三的梅蒂人和百分之四十四点九的因纽特人如此回答。

加拿大原住民人口的预期寿命也比其他人口低。原住民男性和女性的平均预期寿命分别是六十八点九岁和七十六点六岁,相比较之下,非原住民男性和女性分别是七十八岁和八十一岁。导致原住民人口低预期寿命的原因十分复杂,涉及诸多问题,千头万绪;其中有些问题和医保服务并没有直接联系。

瓦克比内思-布莱斯原住民健康中心(Waakebiness-Bryce Institute for Indigenous Health)的主任苏珊娜·斯图尔特博士(Dr. Suzanne Stewart)解释道,医疗系统中针对原住民的种族歧视阻止了他们获取并回访医疗服务其中一大原因

斯图尔特表示原住民获取医疗服务的问题,其实是与“真正可以去到一个医疗环境,并且感觉到精神上、情绪上和心灵上感觉到安全”有关。

由政府资助的寄宿学校系统遗风导致实现上述目标更加艰难。此系统强行将原住民儿童从他们的社区中隔离,并对他们进行同化。从十九世纪至一九九六年,在十五万被迫接受此系统的儿童中,有约六千名儿童死亡。

寄宿学校里的原住民儿童吃不饱并且营养不良。其中一所寄宿学校在儿童身上做实验,只给他们喂一种面粉的混合物。这种由寄宿学校所导致的全身营养不良也造成了一些健康问题,如糖尿病。

直至今天,医疗系统里仍存在着偏见。达拉·拉那公共卫生学院副教授安娜·班纳基博士(Dr. Anne Banerji)表示,她曾亲身目击这种偏见。

班纳基教授已经研究原住民健康二十五年了,为研究因纽特人民呼吸道感染而前往北极三十余次。

班纳基教授发现,相比于整体的加拿大人口,因纽特婴儿受到呼吸道合胞病毒感染的次数更加频繁。但是,班纳基教授说道:“有一种抗体比去入院治疗要便宜,但是没有人将其落实在因纽特人社区里。”

(译者注: 呼吸道合胞病毒是婴孩时期支气管炎和肺炎的主要病因)

在北极圈南部,卡特湖原住民居住区近期由于住房危机演变为健康危机的事件,成为了新闻头条。在只能以直升机到达的原著民社区内,约有100户住房长有可以引起皮疹和细菌感染,包括肺部感染的黑霉菌。

斯图尔特对此解释道,在原住民社区现存的健康问题都是“来自于殖民活动的系统性因素造成”,从而“创造出一批受到严重精神创伤的原住民人群,并且没有任何资源来帮助他们在这造成创伤的体制内对抗自己的精神创伤”,因而导致了健康危机。

此外,斯图尔特还表示,仅有的资源只能够帮助处理危机后的一些直接后果,但不足以防预未来危机发生,譬如可以成立一些可以防止类似毒瘾问题逐步发展威胁健康研究与项目。

传统的医药和健康知识都是可以帮助原住民们疗愈的手段。

达拉拉纳公共卫生学院(Dalla Lana School of Public Health)的助理教授瓦克比内思-布莱斯原住民健康中心的副所长安吉拉·马什福德-普林格尔博士(Dr. Angela Mashford-Pringle),也特别强调了认识克里语(Cree)中的“pimatisiwin”,也就是原住民传统概念的“良好的生活方式”的重重障碍。

“我们无法像概念中那样生活,因为有太多殖民系统将我们推离了原本的生活方式,”马什福德-普林格尔表示。

斯图尔特表示尽管原住民健康已被包含在条约权利中,然而,除非个人要求,否则,传统文化中的治愈手段和医药是很难获取的。

马什福德-普林格尔与安大略省癌症医护中心(Cancer Care Ontario)共同提供文化素质教育的相关课程,来为健康医护者们提供有关原住民的历史与知识信息。

斯图尔特重复了这项课程的必要性,并表示,“我们从未做过类似要求我们工作人员与健康护理工接受文化安全训练这样富有意义的事情,他们与原住民社区合作,提供基于文化的护理服务,提供传统药物与治疗手法。”她表示,“这将对原住民的健康平权和医疗状况带来意义深远的改变。”

“为什么对他们来说可以,对我来说不行?”班纳基质问。她指出接纳条件上的差别对待,“原住民儿童所接受的并不被非原住民儿童所接受。”

斯图尔特表示,让非原住民身份的人们了解他们是如何通过剥削原住民而获得现有好处是十分必要的,这包括了他们(非原住民)在医疗护理资源上的优势。

“花上五分钟来了解原住民群体,”马什福德-普林格尔表示,并补充道,“就算你仅仅做个旁观者,也不要阻挡我们追求自身权利的道路。做个旁观者总比将事情弄得更糟要好得多。”

 

翻译/Translation: 李雪迪/Xuedi Li, 樊佳奇/Cindy Fan

校对/Proof: 陈慧怡/Huiyi Chen

终校/Final Read: 李映雪/Yingxue Li

 

反殖民化,从语言文字开始

两周前,省政府宣布终止一项对法语院校的拨款计划。一时间,群情激愤。

试想,一旦健全的法语教育系统得以建立,安大略省多达六十万的法语使用者将拥有更多的机遇。政府不顾民众需求的毁约行为自然激怒了人们。

对于政府失信于安大略省多达六十万法语使用者的行为的批判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一旦健全的法语教育系统得以建立,这些人们的自主权将会得以提升。

更何况,法语使用者只是安大略省众多少数语言群体之一。如果高等教育将对不同语言的使用者完全公平,法语只是讨论的起点。

可是,如果批判的中心原因仅仅是因为语言群体应在高等教育中得以更充分地体现自身自主权,法语使用者们就成了安大略省众多少数语言群体之一。

实际上,安大略省有超过六十万汉语(包括粤语和普通话等)使用者,其数量远超过了法语使用者群体。而使用意大利语和旁遮普语的群体也同样庞大。可这些语言也仍没有相应的高等教育机构。

将法语作为加拿大的特殊语种,并非只是出于使用者数量的考虑,也是来自殖民主义的思维模式。法国及其语言同加拿大历史密不可分,这也决定了法语在加拿大的特殊地位。

如果法语仅仅因其历史地位得到了关注,其他语言群体也应当被纳入考量。比如说,在这片土地上存在了长达数千年的原住民语言。

原住民语言比其他任何语言都更有理由在加拿大延续下去。讽刺的是,它们将很难在高等教育中占有一席之地。

安大略省是六种原住民语族的发祥地——安尼西亚贝克语、翁奎洪语、莫斯科沃克语、勒瑙佩语、因纽特语、米希夫语。这些语族包含十八种不同的语言和方言。

过去十年里,省政府致力于复兴原住民语言,并试图将这些语言融入高等教育。政府对原住民语言高等教育机构的补助是达成这一目标的重要方式。

安大略共有九所属于原住民的高等教育机构。它们与其他院校都有合作项目与伙伴关系。一年前,政府给予了这些机构自主权,使它们得以在不与非原住民合作学校交涉的情况下颁发学位、证书和学历。

这些法令与调停无疑是个进步,致力于给予安大略的原住民更多掌控其社群及事务的自主权。也增加了他们在国务方面的发言权。

可教育机构的影响力有限。九所学校总共为近四千名学生提供了教育机会,可与加拿大超过两百万的高等教育学生人数总数相比,这个数字仅仅是九牛一毛,甚至远远不及多大单独一所大学九万的学生数量。

原住民语言复兴是继续付诸实施的。殖民者针对原住民的暴力行为之一便是控制他们的交流方式。消灭其语言,并以殖民者自己的语言——英语或法语,取而代之。这个过程也在强制原住民儿童进入寄宿学校得以顺利推进。,用英语和法语代替了他们的母语。

在高等教育中使用原住民语言有利于强调其合理性与重要性。促使这些语言代代相传,生生不息。

我们中的大多数都是这片土地上的移居者,作为殖民主义的受益方使用这些土地和资源。也正因如此,我们有义务支持原住民文化与习俗的复兴运动,而语言正是使这一切成为现实的重要途径。帮助原住民找回语言,也就使他们拥有了自主权

为了使原住民语言有更广泛的影响力,著名院校应当在课程中囊括更多原住民语言相关的内容。让语言走进课堂可以促使它们成为合法的通用语言。原住民学生也能在这些教育机构中他们的文化背景下学习和使用自己的文化语言。

与此同时,原住民语言课也是对寄宿学校所造成破坏的挽救——那些在成长过程中被剥离了母语的学生将有机会重新接触它们。其他学生也将有机会学习原住民语言,推进语言的复兴与传承。

自2015年,真相与和解委员会呼吁开设更多原住民语言课程,许多院校也付诸了行动将原住民语言设为授课课程。可是供学生选择的课程还不够多样化,而往往是那些由原住民开办的小型院校会提供更全面的课程,例如安大略西南部的六族工艺学校就提供莫霍克语和卡尤加语的本科学位。

其它学校也在向推广更多原住民语言课程迈进,皇后大学(Queen’s University)、麦克马斯特大学(McMaster University)、湖首大学(Lakehead University)都已开始提供一些相关课程。多大的原住民研究中心也推出了因纽特语、伊洛魁语和阿尼希纳本莫文语学习课程。

可这些课程仍远远不能同全面的、如法语一类的课程相比。实际上,相比于实用程度极广的法语,濒危的原住民语言才应当获得更多的重视,相应的课程也应当更多。

身为学生的我们也能够为原住民语言复兴的工程添砖加瓦。参加多大为我们提供的原住民语言课程便是参与到语言传播与承续中的好机会。

法语在高等教育中的地位引起纷纷议论,这正说明了语言是力量与自主性的源泉。在关注安大略法语使用者的同时,我们也需要留意到原住民语言在高等教育中也应有同样的,甚至更高的地位。

 

翻译/Translation: 姚静姝/Helen

校对/Proof: 樊佳奇/Jiaqi (Cindy) Fan

终校/Final Read: 王雪琪/Xueqi Wang